夜……
大雨磅礴。
「把這份離婚協議簽了。作為補償,我會給你五個億做贍養費。」
「越珩,是我做錯什麽了嗎?」她在他面前,向來卑微慣了。
「清清回來了,她不想再看到你。」
「我們的婚姻也是時候結束了,所以,你必須離開。」夜越珩長腿交疊,淡然的靠在沙發上。五官矜冷如石雕,英俊又涼薄。
韓瑩幹白的雙唇顫抖著,渾身如墜冰窟,「就因為她回來了,你就要跟我離婚?你當婚姻是兒戲嗎?」
「我要娶的人,本來就不是你。兩年前是你玩心機,逼走了清清。現在她回來了,我不會再放手。」
「趕緊把離婚協議簽了。兩年時間,補償你五個億,你已經很值錢了。」他向來擅長誅心,從不留余地。
「我……如果不簽呢?」韓瑩不甘心的問。
「你若不簽,我有的是辦法,讓你『合法』的在這個世界消失。」
作為港城第一財團的繼承者,他想做的事,向來輕而易舉。在港城這片天,誰又敢跟他對著幹?
兩年前,夜氏與韓氏聯姻。
在夜越珩和韓清的訂婚宴上。
他被人下了藥,在休息室裏錯將韓瑩當成了韓清。
第二天,韓氏集團大小姐勾搭妹夫的醜聞,傳遍了各大媒體。
韓清氣的精神失常了,被送往國外的療養院接受治療。
所有人都在罵韓瑩是最不要臉的三兒,連自己妹夫都搶。
夜越珩更是恨透了她,認定了韓瑩挖空心思給他下藥,爬上他的床。
但,夜氏和韓氏是世交,更屬於商業聯姻。
在韓老爺子和夜老太太的施壓下,只能將錯就錯,硬是逼著夜越珩娶了韓瑩。
可這兩年的婚姻,對於韓瑩來說,活像一場人間煉獄。
她的隱忍和遷就,她的包容和深情。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羞辱和折磨,她已心力交瘁。
離婚也好,她真的受夠了。
「……好,我簽,但我有個要求。」
「說。」他猜想她想要加錢。
畢竟像她這樣有心機的女人,眼裏只有錢。
「我要正式跟你過一次夫妻生活。」
「這兩年,你每次跟我一起,都喊著韓清的名字。呵~,你讓我覺得,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女人,我實在受夠了。」
「我是你的妻子,我要你喊著我的名字,跟我正式做最後一次。」
「我是韓瑩,不是韓清。」韓瑩第一次歇斯底裏,渾身因憤怒而顫抖著。
這兩年,每每在床上,他都要故意喊錯名字。他跟她做『那事」,也不過是為了懲罰她,羞辱她,絕沒有半點愛意。
「別鬧了,還有人在樓下等我……」
韓瑩唏噓的笑了。
等他的人,大概是韓清吧。
「那就讓她多等一會兒,兩年都等了,不差這一會兒。」
「做不做隨你,我不介意再上一次媒體熱搜。」
夜越珩最恨被人威脅,薄唇冷笑了幾秒,「好,我就答應你的要求。」
「韓瑩,你別後悔。」
夜越珩站立起身,揪住她胸襟的襯衫,一把將她提了過來。
隨即……
襯衫的扣子崩開……
「啊——」韓瑩驚叫一聲,深深的閉上雙眸。
他一如既往的狠。
仿佛她從來不會痛一般。又或者,他就是喜歡看她痛苦的樣子。
好。很好。
這個男人對她的狠,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
「韓瑩,韓瑩,滿意嗎?」
他終於在跟她做這事時,喊著她的名字。
盡管很屈辱。
可這兩年積壓在心口的惡氣,總算是能咽下了。
韓瑩眼角的淚滑落,心碎又決絕的說:「夜越珩。我不會再愛你了。」
夜越珩聽了,不屑的掐著她的下頜,看著她的臉冷笑。
她的臉……真美。
長著這樣一張清純柔美的初戀臉,骨子裏卻都是算計。
所以。
她的愛,只會讓他感到惡心和虛偽。
「簽了離婚協議,拿著錢,離開港城。」
夜越珩說完,在沒多看她一眼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兩個月後……
醫院。
「韓小姐,您懷孕了,是多胞胎。」
「但我建議你減胎,不然胎兒太多,會有危險的。」
減胎?
不,她不想剝奪任何一個孩子的生存權利。
這是她的孩子,跟任何人無關。不管怎樣,她都要生下來,好好養育他們……
……
四年後。
醫院,重癥監護室。
「抱歉,我們真的盡力了。韓老爺子已經不行了,家屬們還是準備後事吧。」
韓豫蹙眉,一臉愁容,「醫生,能不能在想想辦法?老爺子若是在醒不過來,韓家的遺產就要全部捐贈給國家了……」
「這可怎麽辦?韓瑩那個死丫頭,這幾年也不知死哪裏去了。」
「老爺子也真是的,眼前兩個大孫子不疼,卻偏偏疼韓瑩那個死丫頭片子。」
韓家的所有人,這些日子都愁壞了。
韓老爺子在臨終之際,立了一個奇葩的遺囑。
把韓氏集團51%的股份,留給了大孫女韓瑩。至於韓家的其他子孫,則繼承另外10%的股份。
換句話說,韓瑩直接成了韓氏集團最大的股東。
遺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,韓瑩若是在韓老爺子斷氣前仍不出現。那麽韓家所有的財產,全部捐獻給國家。
所以,韓家一家人屬實是急壞了,到處尋找韓瑩的下落。
可韓瑩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。
自四年前跟夜越珩離婚後,就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聯系。
「爸,媽,爺爺醒了。」
「瑩瑩~,瑩瑩~」韓老爺子昏迷了十幾天,已經到了彌留之際。
臨死前,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大孫女韓瑩。
韓清垂了垂眼簾,也終於忍不住了,「越哥,你知道姐姐的下落嗎?」
「……」夜越珩下意識的楞神了。
四年前,倆人離婚後。他原本以為韓瑩會糾纏不休,會大吵大鬧。
卻沒想到,離婚的第二天,韓瑩就搬離了他的住宅,並且什麽都沒有帶走。
四年了。
她就這麽從他的世界裏,徹底消失了。
「瑩瑩~~,咳咳~~」
「爺爺不行了,快去叫醫生……」
心電圖在逐漸拉平,眾人都哭著圍到了病床前。
不過,他們不是哭病人,哭的是即將充公的遺產。
噠噠噠——
醫院的走廊,傳來高跟鞋的「噠噠」聲。
咯吱——
病房的房門被推開。
來人,穿著一身白色定製版套裝。背著愛馬仕的限量版鉑金包,誇張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。在高跟鞋的襯托下,纖細修長的雙腿尤為迷人。
冷艷逼人的氣場,似乎讓整個病房的氣壓又降了幾度。
「這女人是誰呀?是不是走錯病房了?誰讓她進來的?」
「是我,我來看爺爺。」
韓瑩緩緩摘下墨鏡,一步一步向病床前走來。
「韓瑩。」
眾人徹底驚住了。
韓瑩的變化實在太大了。